（6）医生没有把自己当成机器

时间：2022-07-16 10:53:25 来源：[!--befrom--] 作者：[!--writer--]

有人说，只有不懂医的人才找中医看病。错了，根据我的统计，以及许多国外中医的统计，找中医看病的许多人恰恰是一些西医，而且是一些很有名气的西医。奇怪吗？不奇怪。
1998年秋天，我去纽约给一个病人出诊。有一天，一个美国器官移植专家，带着翻译到饭店找我看病。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我得了直径1.6厘米的肝癌，想用自然疗法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你要喝加味开胃汤、牛蹄筋汤、果汁，再吃点儿控岩散就行了。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我要按照你的话去做。”
我说：“哎，阁下，你们美国医生骂我是白痴，怎么你找我看病？”
移植专家笑了：“刘医生，那是个别人的事，不能代表我们美国医生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为什么不用手术放疗化疗，去治你的肝癌呢？”
移植专家皱着眉：“刘医生，手术是切不净的，放疗化疗是致癌物质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为什么你们给病人使用这些方法呢？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我们只使用手术而不使用放疗化疗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为什么你们给病人使用手术呢？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这些病人都是穷人，而穷人愿意公费医疗，他们不愿意自费使用自然疗法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为什么不使用器官移植，去治疗你的肝癌呢？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在1977年就发现器官移植之后，为了克服排异反应，常规使用化疗药物。在最初的30个月当中，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病人，发生了网状细胞肉瘤，或者淋巴肉瘤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既然在1977年就发现了器官移植的弊病，你为什么还给病人做器官移植呢？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这是为了研究无毒的抗排异方法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是的，刘医生，我们的研究不成功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既然不成功，为什么还要搞器官移植呢？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医学是公益事业，也有利益问题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你不是政府医院的医生。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是的，刘医生，政府医院不允许搞器官移植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说白了，你搞器官移植是为了挣钱。那么你挣谁的钱呢？”
移植专家又笑了：“刘医生，我们挣富人的钱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富人也是人。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可是，刘医生，我们医生也需要钱。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你很坦率，不像有些医生很虚伪。”
移植专家狡诈地笑了：“刘医生，我很想知道，不要利益的医生怎么维持生活？”
我说：“阁下，过去我们中医都是地主、资本家，现在我也是一些公司的董事，这就叫以副养医。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你认为不能利用医学谋取利益吗？”
我说：“是的，阁下，如果士兵利用战争谋取利益，那么就叫土匪；如果官员利用公务谋取利益，那么就叫贪官：如果女人利用性交谋取利益，那么就叫婊子；同样的道理，如果医生利用医学谋取利益，那么就叫土匪、贪官、婊子。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你们中医很讲道德。”
我说：“是的，阁下，医生必须是精神贵族，凡夫俗子不能当医生。其实，你们美国的官员都有自己的公司，你们美国的医生也都有自己的公司。为什么你没有自己的公司？”
移植专家说：“刘医生，我有自己的公司。我还想利用器官移植多挣一些钱。”
我说：“这样不好，阁下，如果我们放弃利益，那么医学就会发展。”
这里又出现一个卖油娘子水梳头的问题，这就是许多西医不使用手术放疗化疗，去治疗自己的癌症！然而这不是新鲜事。我曾经听一位中国的化疗专家讲课，他把某种化疗药物讲得头头是道，最后他笑了：“诸位，如果我得了癌症，那么宁死也不用它。”听课的人都会意地笑了。然而我觉得这是刽子手的狞笑，我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。
是的，如果一个中医找西医拍片子，又找西医化验血象，还找西医接生孩子，那么这不是怪事，因为中医强调只会治疗慢性病。但是如果一个西医不愿意切除自己的癌块，也不愿意给自己使用放疗化疗，更不愿意给自己移植器官，那么这就是怪事了，因为西医标榜自己是通治百病。然而西医找中医治疗自己的慢性病，是司空见惯的事，不仅中国有，而且美国也有，甚至号称正统的澳大利亚西医也是如此。
这是因为西医知道，不能给自己使用毒药，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接触放射物质，更不能使用伽玛刀给自己打一个孔，因为这是强壮如牛的小伙子都不能忍受的痛苦。甚至西医的趾甲发生了嵌甲，自己都舍不得拔掉，而要去找修脚师傅整治。但是他们知道三分治七分养是安全的。
这说明有些西医具有双重疗法，一个是针对病人，另一个是留给自己。为什么己所不欲而强加于人呢？因为有些西医忽视了作为医生的道德观念。可笑的是，我们有些病人把西医奉若神明，但是谁也不想一想，医生给自己使用这些方法吗？这就是俗家的迷信，而不能以不懂医去敷衍塞责。
总之，不能爱人者，岂能爱己；不能爱己者，岂能爱人。医德不仅仅是要红包的问题，还有一个治疗方法的问题。如果我们不要红包，但是把病人往死里治，那么同样是无德。遗憾的是，许多医生既要红包，又把病人往死里治。这叫什么？父亲说：“想发财的大夫，是缺了八辈德了。你等着，如果没有报应，那才是佛爷瞎了眼。”
因此人类的兽性在治病的过程中，可以看得很清楚。然而医务人员不是傻子，他们在大学里已经学过致命的毒副作用，因此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。我给他们讲医德课，就说一句话：“诸位，病人就是你爸爸、就是你媳妇、就是你儿子、就是你自己，是让他们好好活着呀，还是往死里治，你就看着办吧。下课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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